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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随记68

书籍：刘学铫著，《大辽王朝》，陕西人民出版社，2019年1月第1版。

随记：这是我2022年3月写的第一篇随记。月底之前应该还可以再记一次。这是我本月初买的一套书，巧遇，有点欢喜，随即买来。已经泛读了两本。

这套书有个总的主题：游牧文明与中华史。每本封皮上都写着这么一句话：铁与血的征战，游牧与农耕的碰撞，来自草原的力量引发世界的巨变。这句话点明这套书的立意，非常引人入胜，充满想象。

作者是刘学铫教授，百度百科里有一点简介，但不多。这是我首次知道老先生的大名。书的扉页是这么介绍的：刘学铫，山东诸城人。中国台湾文化大学教授。著有《五胡史论》、《匈奴史论》、《鲜卑史论》、《五胡与华》、《北亚游牧民族双轨政制》、《土尔扈特源流考证与校补》、《中国文化史讲稿》等。对文化大家的介绍，真就这么简单，但足以令人膜拜。扉页上就这么多，每本书的介绍都是这么一段话。索性都写下来，下几篇，就不再重复记了。

刘学铫教授在前言里说，从秦统一华夏（前221）到清逊帝宣布退位（1911），其间共两千一百三十二年。在这两千多年里，朝代、政权更迭频繁。在六七十个王朝或者政权，国祚超过两百年的只有五个：西汉（231年）、唐（290年）、辽（219年）、明（277年）、清（296年）。中国历史是由多民族共同构建而成的，以往撰写、诠释历史之人，往往对少数民族的史事一笔带过，这是不公平的。先生要通过本套书，以客观公正为执笔标准，力求展现这些建立草原帝国的民族历史。

这套书有《匈奴帝国》、《鲜卑列国》、《突厥汗国》、《大辽王朝》。这是正序。不过我是倒着看的，由近及远。这本《大辽王朝》的封皮还有单独一句：打破长城的界限，纵横草原900年。青牛、白马、黑契丹，融合游牧与农耕。北亚大地上，最成功的的游牧民族。这是对契丹的充分赞赏、高度赞扬。

本书共计16章，包括契丹源起、契丹习俗、大辽王朝的创立、灭渤海国、燕云十六州、大辽太后燕燕、辽朝的中衰、萧观音之死、大辽的终结，这不是结束，接着还有：契丹的语言和文字、双轨政治制度、耶律大石建西辽、西辽的扩张、感天太后与承天皇后、西辽的终结、契丹后人今何在。

每章下有2到7个不等数量的题目。如大辽王朝的创立包括阿保机的崛起、辽唐边境态势、辽之五京、辽的政治特点、南北两面官制、太宗继位、耶律倍。如大辽的终结包括女真族的兴起、阿骨打反辽、完颜氏建国、册封文再掀风波、金联宋攻辽。如西辽的终结包括铁木真崛起、西辽出征、花剌子模抗西辽、屈出律篡西辽。如契丹后人今何在包括契丹的人口、契丹后人的下落。总体上是按时间顺序写的，但每个题目又都是独自完整，这是很好的一个写作方式。

我非常感兴趣的就是契丹后人今何在，所以拿到这本书时，我看的是最后一章。彻底的倒着看。

刘先生说，女真建立金朝后，把在中原的契丹人视同汉人。根据这个原则，再来谈辽朝覆亡后契丹人的下落，才有意义。辽朝灭亡后，契丹人的去处大致分为以下几种（不同学者认为）：（1）仍然留在契丹族的发源地（可能是达翰尔族）；（2）投奔耶律大石建立的西辽（散布在中亚）；（3）融入蒙古或者西夏（可能是兀良哈三卫、喀喇沁部蒙古人）；（4）融入女真族（女真化）；（5）融入汉人。蒙古灭金后，只要会说汉语的一律视同汉人，从这方面看，融入汉人应该是契丹人最主要去向。

按这套书的顺序呢，这本书是最后一册。所以在最后一页，刘先生提到，任何一本中国民族史都清楚的告诉我们，秦汉时期的汉人已经包括了华夏系、东夷系、百越系、荆吴系四大民族；魏晋时期的汉人在秦汉时汉人的内涵中融入了匈奴的血统；西晋、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一路过来，是大民族的融合过程，隋灭南朝陈，统一天下，再被唐取代，唐时，匈奴、鲜卑等族之名不再见于文献，显然已经融入隋唐时的汉人之中，隋唐多元且璀璨的文化至今仍被中外津津乐道。刘先生在最后一段继续说到，五代十国及其之后，契丹、女真先后兴起，元朝汉人增加了契丹、女真和部分党项羌，明朝建立后为数极多的蒙古族成为明朝的子民，久而久之成为明代的汉人，至于清朝，情形也是如此。

我想，这就是为“游牧文明与中华史”的丛书主题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至于大辽王朝是如何纵横草原900年，那就得您亲自阅读本书了。我这里只是读书随记，凭自己的兴趣摘录一点文字，加一点自己的理解而已。

最后要说一句是，刘先生在描述西辽终结和铁木真崛起时提到，要明白一些北亚的地理、民族状况，才容易理解匈奴、柔然、鲜卑、突厥、契丹、蒙古等游牧民族，何以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席卷广大地域。

另外，游牧民族是最早驾驭马的民族，在机械动力发明之前，马是最快速的交通工具，谁能掌握速度，谁就能掌握空间。17世纪之前，北方游牧民族就是这么以相对较少的人口控制了从大兴安岭西端呼伦贝尔草原到里海周边的绵延四五千公里的茫茫草原。你我得闲时可以继续看着地图发发呆。

长久以来，有时候，多次遥想耶律倍在我家旁边医巫闾山隐居的可能情形。

李辉

于翌达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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